第462章（第1 / 2页）

“第一次做不出来难道第二次就做得出来吗？”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将试卷折成纸飞机，轻轻一抬手，纸飞机掠出凉亭，载着她的悲凉在水面上打两个弦，飘然落下，在水上荡出一圈一圈波纹，消散，消散……水面再度恢复平静。

“姑姑！”一声愉悦的呼唤传来，像布谷鸟一样。

夏琳抬眼便看到寻芳路的石桥边，原野、泽川静静伫立，枫木已沿着喷泉池边的石块踩了过来。

她望着他们，没有笑，眼神迷茫，神情显得呆滞。原野和泽川亦向凉亭行来。

枫木跳进凉亭，伸手开了凉亭里的灯，一屁股坐到石椅上：“姑姑，黑不拉叽的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

深秋的黄昏来得早，太阳早已西沉，渗着寒意的风拂过紫荆园，吹进典雅别致的凉亭。

穿蓝色外套的瘦小身影略显颤抖地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圆桌上，掠过的风卷起枯黄的香樟树叶悄然落于她的发丝，她瑟缩了一下，缓缓直起身体。

昏暗的光线里，夏琳的表情黯然冰凉，悲观和沮丧，从眼底氲氤开来，弥漫全身。

大理石桌上，置放着一本数学书以及一张数学测试卷。鲜红的“X”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她的心，一张试卷，居然一半都是错误的。

昨天，原野给了她如坐云端的感觉，今天，这张试卷让她仿佛坠入苦涩深渊。

夏琳看着满头大汗的枫木，没有话说，怕自己一开口，所有伪装都会被撕破，她努力地平复内心的波澜。

原野和泽川走进来，亦是满头大汗，衣衫尽湿。她将头低了再低，不敢看他们。

原野走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将她折成纸飞机的试卷展开递过去：“重新做一遍。”他的话语很平和，温暖如春。

夏琳鼻子一酸，哽咽着说：“我做不出来。”她咬着嘴唇别开脸，心灰意冷。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原野依然耐心地说。

她想起盛夏时光，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的喜悦，又想到那些惊心动魄又不动声色的挣扎，然后再看眼前的试卷，只觉得无颜面对父母。

他们早出晚归为生活劳累奔波，而她回馈的，竟是这样错误连篇的试卷，当初梦想金榜题名的决心与豪情，此刻已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她拿起笔，在试卷背后写着什么。写完后，鼻子发酸，却倔强地仰起脸，不愿眼泪流出来。

夜风已冷，肆意地贯满整个空间，却无论如何抵不住她心里的悲凉。

她任自己被一片无边的黑暗包围，任冷风肆意掠过，不轻颤，不动弹，倔强地维持一个姿势。眼角终是留下浅浅的泪痕，在暗夜里微弱地闪着迷蒙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