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三（第2 / 2页）

“阿诚，你说大姐本来要接纳她了，后来见她如此，是加倍的恼怒。那你呢？回来以后你跟她简直就是不共戴天，是一个道理吧。”

阿诚万没料到明楼突然说起这个，一时支吾无言以对。

明楼微微一笑：“你以前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大哥吗？”

“我。。。”阿诚忽地就涨红了脸。

“好啦好啦别紧张，这有什么？十几岁的小男孩面对学姐，太正常不过了。”明楼说着，语气渐渐严肃起来：“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你怕我被感情蒙住了眼睛，你自己同样要注意。这个时候，客观和冷静是我们最需要的。”

阿诚无法反驳，但明显还是不服气，小声嘟囔了句：“你心里，就是向着她！”

明楼似乎没听见，默默对着窗外的暮色出神，再开口来声音愈加沉痛：“大姐以前，只是不喜欢她汪家小姐的身份。没想到，现在竟这么恨她了。”

“这能怪大姐吗？看看她现在做的事情！”阿诚气呼呼地说：“其实当年大姐把你们拆散，慢慢是有点后悔的。因为那时的汪曼春除了家世，她本人无可挑剔。再加上我们走后，明台一直闹，一直闹。大姐就想，反正到了过年我们就回来了，如果你们继续坚持，她就不反对了。可她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回来。等到我们回来的那次，已经过了三年，汪曼春已经投靠了南田，被派去日本受训，所以你们没能见面。而大姐看着汪曼春一步步走到今天，自是有种看错人被骗了的感觉，心中自是千倍万倍的气愤恼恨。你说，这能怪她么？”

明楼咬牙闭上眼，久久不言。

“大哥，你没事吧？”阿诚有点慌了，担心懊恼：“都怪我，说这些干什么！当年明台偷偷告诉我，我们就是怕你难过一直没说。该死，我今天是怎么了？”

“是，大哥，我明白。”

“没事，我没事。”明楼摇摇手，抬眼看着阿诚，倦意深沉的俊挺面容依然平静，只是无底深眸越加幽邃得如窗外无边的夜雾：“谢谢你，终于让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大姐，终究还是疼我。”

“那当然了！大姐毕竟不是旧时封建女子，读过书，出过洋，明白事理。这事唯一要怪，就只能怪汪曼春自己。”阿诚索性全说了出来：“当时明台写过好几封信给她，说你要回来了，想见她，让她从日本赶回来，可她没有。”

顿了顿，他接着说：“也许，那时我们应该去日本一趟，或许能劝她回头。”

“不会。”明楼摇头：“你知道她的，她若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底。即使是我，也不能令她改变。”

阿诚似乎正等着明楼这句话：“对。我想说，这就是汪曼春。事至今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们并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大哥，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