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以血还血（第2 / 6页）

枪擦好了。摸着熟悉的枪身，他轻声叨念：

“今晚就瞧你的了，兄弟！”

麻子脸沉默地点点头。

他朝那幢大楼又观察了一下，确定了一下方位。然后两个人从仓库屋顶爬下来，麻子脸在前面带路，朝曰本人指挥部的西侧摸过去。

花了大半夜的工夫，麻子脸中士带着刘思海扬，终于找到了下水道在墙外面的入口。

赶在天亮之前，两个人撤回到菜园子的草屋里。天亮之后，他们倒头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然后麻子脸出去搞吃的，刘思海扬待在草屋里，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他先是把中正式步枪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那院子围墙的顶部，是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围墙的跟前，又有来来回回的巡逻队，根本没办法接近围墙，更别说翻进去了。

黑暗中，麻子脸中士沉默了半晌。然后他低声地说道：

“你要是铁了心想进去我倒是有个法子。”

刘思海扬心中一喜，伸手一把抓住了麻子脸的胳膊：

“啥办法？”

擦着擦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擦枪了。对于今晚能不能从那曰本人的指挥部里活着出来，他心里也没有把握。

有些时候，他心头也闪过一丝犹豫——是不是一定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然而，犹豫过后，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江边月光下那令人窒息的尸体堆，还有在曰本人机枪下挣扎呼号的人浪

刘思海扬忘不了那名矮个子曰本畜生挥动东洋刀，下令扫射的情形，他更不能原谅自己打高的那一枪。

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失手。

麻子脸用手指了指那幢大楼，小声地讲了讲事情的原委——还是之前的事了，徐州会战正打得激烈。麻子脸所在的连奉命留守武汉，他当班长的那个班，就被分配在这伤兵医院里，负责勤务。

有一次，伤兵医院的下水道堵住了。麻子脸带着几个弟兄去疏通下水道，一连干了好几天。就因为这个，他对医院的下水道走向比较熟悉。

麻子脸告诉刘思海扬，在那幢三层楼背后，有一口窨井。窨井的下端，连着一条下水道。而这条下水道，笔直向西延伸，一直通到围墙外面。

刘思海扬兴奋地问道：

“你还能找到墙外面的入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