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复古的炮击（第2 / 2页）

很快第二轮炮弹便装填完毕，由于有对方火力的阻挠，这次装填足足用了10分钟的时间，是第一次的三倍以上，并且还付出了15个人伤亡的代价。

“放！”王鹤一声怒吼，很快炮声就将他的怒吼声淹没，巨大而连贯的炮声震得附近的大地都在颤抖，不少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直响。不过这第二轮齐射的效果明显要比第一轮齐射时要大了很多。当硝烟散去之后，众人惊奇的发现，除了院墙被轰塌了一大片之外，一座炮楼也在大将军炮的集火射击下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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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大院和别的人家有所不同，他是和单家店的警备队军营建在一块的。院子和军营连为一体，四周有三层的砖砌炮楼保护。为了有足够的射界，大院是建在一片庄稼地周围，冬天收割之后，附近四五百米都是空地。由于是负责附近几百里村子征收粮食的储运任务，院子当中有一个大大的仓库，里面放满了粮食。如果是一般的人家，有这么多东西指不定早就让山林队给端了，好在这老高家当初也不是什么好鸟，属于由于那种及其操蛋的土匪绺子。后来抢够了钱就漂白了自己，在这单家店扎下了根，在后来日本人打了过来，而老高家的家主高敬天独具慧眼（另一只眼睛年轻的时候跟人火并被打瞎了），认为跟着日本人混能成大事，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是他们家本来就是土匪出身，有道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当年干土匪的时候“生个儿子没屁眼”差不多都已经成了他的第二称呼，在投靠日本人当汉奸的话难道还能有人骂他是“生个儿子没屁眼又没肚脐眼”不成？反正骂街是骂不死人的，而且自己的儿子高德远即不缺屁眼也不少肚脐眼。高敬天既然当上了汉奸，那就必须要考虑“革命自有后来人”的问题，很快透过关系，他的儿子高德远也进了朝阳城当中的侦缉队，并且还当上了队长。老话讲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高德远在当汉奸方面的悟性要远远超过他的老子，他老子顶多是万人恨，而他则直接被老百姓踢出了哺乳动物的行列，因为他“连个畜生都不如。”

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性，那高敬天自然要为自己的安全打算，所以先是请来了一个营的黄鞋军在单家店驻扎，接着又把兵营跟自家的大院修在了一处。此前的确有几支抗日武装和山林队要砸他们家这个响窑，无奈因为工事坚固守军众多，最后都只好“扯呼扯呼”了。因此这高敬天对自己的安全那叫一个放心，成天胡作非为，毕竟，除了日本人，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郭文联猛支队，估计在他们家这里也得碰的头破血流。

但是他恰恰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者”这样的人物，在四个本科生的智慧和跨时代的知识经验面前，他的工事只能是渣。

和所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一样，大坏蛋、老流氓、狗汉奸、活牲口高敬天也对自己的独生子高德远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为了霸占别人家族的二百亩良田而诬告别人私通抗联、看上人家姑娘漂亮就逼死人家全家、平日收租子都是大斗进小斗出、把还不上高利贷的人活活打死…等等等罪行，那天每天睡觉之前看墙上全家福照片时的神情还颇有那么一丝慈祥，不过在这个晚上，他正在慈祥的时候，突然外面枪声大作，接着有人报告：郭文联他们打过来！

老头听了当时一哆嗦，连他刚抢来的六姨太都没扶住——这里我们并不排除六姨太有想摔死这个老不死的念头。这郭文联有多厉害他也是知道的，连日本人都吃过他的大亏，更加上最近他的队伍当中来了四位神秘人物，传说个个都是神仙转世，神通广**力无边。虽然高敬天这个人比较丧良心并没有多少封建思想，因此对这个传闻也不太在意。但是对方毕竟是久负盛名的人物，端的不可小视。当下命人带路，到炮楼上一瞧。借着月光隐隐约约望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稀稀落落的活动着几个人，零落的枪声中传来一阵和狼嚎非常相似的叫喊声“高敬天，你个老王八羔子，赶紧把脑袋瓜子掖卡巴裆里给老子滚出来，到时候老子还给你来个痛快的，要不然等老子杀进去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高敬天一听外面人的声音乐了“我还道是那郭文联打过来了，却没想到是肖白朗这个小王八羔子，这小子绿林道上混了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这拉大旗作虎皮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当时放声大笑，“你个小兔崽子还想抓我？看老子先把你给抓起来！”当下叫来伪军大队长黄金彪“你给我带上二百个弟兄，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抓过来，送到皇军那里领赏！”

至于这肖白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先声明，这和郭文联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却跟高敬天的六姨太有很大关系。至于这肖白朗和六姨太之间是什么关系，这里就不再详细叙述，如有不明可参考著名歌剧《白毛女》，只要将大春哥换成肖白朗、将喜儿换成六姨太再将高敬天换成是黄世仁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唯一和《白毛女》不同的就是这肖白朗模样猥琐一点，职业也是土匪不是农民，而这高敬天明显也比黄世仁苍老了太多，而且和白毛女结局不一样的是，这肖白朗在得知自己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被人抢走之后，当时就点起了手下四十多号弟兄下山抢人，结果刚一下山就遇到了郭文联他们的队伍，血贯瞳仁之中的肖白朗当即就决定投了这支八路。两伙人见面一商量，当下决定兵和一处将打一家，一块端了这高敬天家，当时魏元坤就命令肖白朗带几个人到据点外叫阵，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肖白朗骂起人来果然是阴损，外加这高敬天不知道外面有大队人马，当真还派了人出来，而且一出来就是两个中队，将近三百多号人黑压压的顺着兵营大门就冲了出来，这肖白朗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当时一声招呼，带着手下四十多个弟兄就撤了下去，可以说他们的逃跑表演的非常真实——没办法不真实，可以说他们完全是当真着来的，当时以肖白朗为首，一个个都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毕竟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虽然郭文联他们也要攻打老高家，而且在他看来也有很大的胜算。但是胜利必须要自己看到才能算数，若是自己这几十号人没有跑进埋伏圈就被追上了，那可就倒霉了，毕竟倒在胜利的前夜并不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三百多号人追着追着就进了一片小树林，接着重机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期间还夹杂这土炮的吼叫声，追出去的伪军瞬间被撂倒了一大片，这时候高敬天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等到出击的人全撤了回来才发现只剩下了小猫小狗几十只，而伪军营长黄金彪在战斗一开始就被一门土炮近距离轰出的葡萄弹给轰成了烂泥。这下整个据点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看来这回是遇到硬茬子了，而这硬茬子，很有可能就是郭文联他们的队伍。

虽然一下子就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但是高敬天那毕竟也是干过土匪，在刀山血海当中摸爬滚打过的人物，很快他就定下心来，当下命令人进工事，然后又给朝阳城当中打电话，叫日本人来支援，但是很快有人就告诉他，电话线已经让外面的人给掐了，现在整个据点已经成了一座孤城。但是尽管这样，高敬天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首先自己这边工事还算坚固，而且估计对方除了能打铁砂的土炮之外，在也就没有其他能对工事造成严重威胁的武器。进攻那是找死，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清楚最早的土炮那就是为了对付城堡用的，而他们的所谓炮楼虽然是四层砖墙，但是跟古代的城墙相比还是差了许多。猛支队此刻已经将整个大院四面围住，轻重机枪和由炮头们不断对院墙和炮楼当中的伪军进行对射，而王鹤则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的将那二十几门土炮推到了距离高家大院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接着悄悄的用沙袋堆好了掩体。大炮一字排开，临时的炮手笨拙不堪的将用粗麻布袋装的颗粒火葯和用浸过煤油的羊皮包裹的铁弹丸或是石弹丸分别装入炮口。而王鹤则用狙击步枪瞄准镜客串的测距仪对目标进行测算并计算射击诸元——虽然他当年大学是学道路设计的，但是这些专业内容他在毕业后还是第一次用上。炮口偏左还是偏右，向上还是向下，很快就调节完毕，随着王鹤一声令下，所有大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火，等到硝烟散去，大伙惊奇的发现，对面的院墙已经被各种口径的实心弹丸给打得千疮百孔，至于那炮楼更是受到了几门大将军炮的重点照顾，其中的一座炮楼三层被砸出了一个澡盆大的窟窿，而一楼则被轰掉了一个角。

这种情景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虽然自己这方是土炮，但是对付这种山寨版的碉堡炮楼还是很有效果的。但是齐射之后高家大院的人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也都反映了过来，各种火力一齐像炮阵地扫了过来，不过有夜幕的掩护，外加高墙里面的人没有照明弹，因此命中率很低，但是就是这样，很快炮手当中就出现了伤亡。

“快，继续装填实心弹！，进行第二轮射击！”此刻王鹤趴在当作掩体的沙袋后面冲大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