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卷土重来（第1 / 2页）

张所长愣住了，说：“谁来了？你怎么了？”

老伴紧张得几乎不能喘气，说：“我常跟你说的，梦里的那个人要来了，他会要我的命！”

张所长感到莫名其妙，说：“就是你说的，在梦里总是敲咱家房门的那个带着帽子看不清脸的黑衣人？梦都是反的，你别吓唬自己。”

大家不再言语。此时，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撕开了几个口子，月光照了进来，公路上的积水来不及亲吻两旁的小草就渗到了地下，朦胧的月光照在每个警察的脸上，仿佛有一种黑暗的光明在作怪。这时，停着的汽车车门突然打开了，两个受伤的队友从里面钻出来。利用大家刚才说话的空当，两人已给自己肩膀的枪伤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由于穿了防弹衣，伤势不重。这些战士跟随刘秘书打拼多年，对小伤小痛早已习惯了。就这样，刘秘书一行十人各自想着心事，站在抛锚车辆的周围，焦急地等待张所长等人的到来。

此时，张所长带着小宋已经飞奔到收费站附近。收费站前面设置起一些栅栏，得到王队长命令赶来的刑警纷纷摆好架势，准备大干一场，其实一共才四个人。县公安局领导接到王队长报告后，赶紧召开紧急电话会议，讨论是否出动特警部队，只是最后大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张所长和小宋一到收费站，就跳下面包车，直接来到四个刑警面前，张所长想进去接刘秘书，请刑警放他们过去。看到来路不明的张所长，四个刑警哪里肯放，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四个刑警决定逮捕张所长和小宋，就在这时，王队长和手下警察分乘几辆警察呼啸而来，这才化解了现场的尴尬。王队长同意张所长的建议，立刻派四个警察分乘两辆警车，跟在张所长的面包车后，一起朝公路方向出发。王队长则带领其他警察继续守在收费站，以防凶手突然出现。

十分钟后，惊魂未定的刘秘书和警察们终于等到张所长等人的到来，大家仿佛从一场梦里突然惊醒，纷纷围了上来。张所长近几年深居简出，和老同事们几年没见面，大家再次重逢，情绪都比较激动，空气突然显得很凝重。刘秘书看到张所长，赶紧大步向前，伸出双臂，拥抱了一下张所长，两人彼此深望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和张所长一起来的四名县刑侦队警察有点不知所措，他们在刚才来的路上神经一直高度紧张，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可是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黑色轿车和凶手。由于时间不早了，众人没有再纠结黑衣人的事情，县里的刑警负责联系拖车，刘秘书派两名警察陪同受伤的队友上了一辆警车，直接赶往县医院，其他人则上了张所长的面包车，前往县城。闲言少叙，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离开公路到达收费站和王队长汇合，并在王队长陪同下到达下榻宾馆，时间已是凌晨5:00。

王队长安排大家休息后，约好早会时间，便起身告辞了。待众人散去，房间里只剩下刘秘书和张所长。刘秘书坐在床头，一肚子疑问，抬头看了看张所长，说：“老张，你和我说实话，那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啥让我们屏住呼吸？”

狂风暴雨是地球的常客，它们来势汹汹，来的时候仿佛要把地球撕碎吞噬，连生命的痕迹都不留；走的时候毫不含糊，仿佛从来就没有火光这一说。狂风暴雨，作为大自然和地球的亲密互动，在茫茫的宇宙中，它们似乎是地球发明的语言，用来抵抗持久的孤独。

黑衣人来无踪去无影，在打伤两名警察后，突然消失不见。以刘秘书为首的所有警察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这在他们过去所有的办案经验中从未遇到过。所有人依旧没人敢喘气，大家手举着枪一动不动，眼睛的余光四处打探，生怕黑衣人突然再回来。最后，有一个警察实在憋不住了，一口气喷了出来。

刘秘书也坚持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枪，吐了一口气，说：“好了，大家都放松一下吧，看样子这暴徒是走了。”

有个警察仍旧惊得合不拢嘴，说：“刘秘书，这，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应该不是人吧？”

刘秘书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得问张所长。”

张所长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说：“是我老伴死前告诉我的。”

刘秘书吓了一跳，说：“你说什么？你老伴？”

张所长把香烟举到唇边，吞云吐雾，开始讲述了一段让他至今记忆犹新的往事。五年前，记得是六月份，星盟市的天气刚刚好，不冷也不热，出门穿件外套，进门脱掉外套，且空气湿润，足以让外来游客对这座城市的初夏有了更多的好感。星盟市是一座超现代的摩登国际都市，楼房林立，道路整洁，整座城市规划有序，最妙的是在城市边上有一座山和一片海，山不是特别高，海也不波涛汹涌，这里聚集了大批前来旅游散心的年轻人，海边生意火爆，店里灯火辉煌，而狂欢的人群在吃过宵夜后，踩着沙滩嬉戏玩耍，常常彻夜不眠。

就是在这么美好的季节，张所长心情并不愉悦，那时他可不叫张所长，时任星盟市刑侦大队副队长，人称为张队长。尽管由于刚刚发现了邪教蜿塔会的老窝地点而立下头等功，但张队长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最放心不下自己的老伴。老伴是距离星盟市不远的隆元镇人，张所长当年在部队执行任务时来过隆元镇，他老伴那时还算是年轻漂亮，虽然没有特别高的文化，但很聪明很勤奋，能说会唱，在镇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结果两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张所长从部队复员后被分配到星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他老伴则只身一人前往星盟市找他，白天打工，晚上自学，最后考取了电大，毕业后分配到医院当护士，两人很快结婚。虽然婚后两人一直没有孩子，但日子过的倒也幸福。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张所长发现自己老伴行为有些异常，经常半夜做噩梦，并且常常被噩梦惊醒，当时他正好忙于蜿塔会的案子，没有时间陪老伴，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一天，也就是张所长调动了所有警力端了蜿塔会老窝后的第二天，在准备离开家上班之前，张所长的老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说：“他马上要来了，你不要走！”

有个警察一愣，说：“看来张所长又提前知道情况，他应该早点告诉我们。”

刘秘书揉揉肩膀，说：“事发突然，一定有因，见到张所长我会问清楚的。”

这个警察点点头，说：“张所长办案经验丰富，总有过人之处，要是不离开星盟市就好了。”

刘秘书叹口气，说：“都怪我不好，当初办理蜿塔会几起案子时，我不相信张所长说的什么神秘组织，坚持认为是变态连环杀手干的，我的判断失误，让张所长不得不带领弟兄们单干，在警力不足的情况下，牺牲了五名队友，张所长为此很伤心。”

听到这，大家都沉默了。这时，突然有一阵冷风飕飕地吹过，一个警察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说：“刘秘书，你已经因此降职了，就别再自责了。张所长之所以主动调离星盟市，主要是他老伴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